第349章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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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碎颅医生的故事，周卓并不意外。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很多恶人在暴露之前往往能够伪装的很好，越是聪明的罪犯，堕落时造成的后果就越可怕，杨治属于非常典型的一个例子。
目前得到的资料并不算详细，多数来自于道听途说，只是通过询问亲朋好友的方式，大致描绘出了一个人物的形象，要想真的对付杨治，必须得了解他的性格。
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在面对危机时会做出什么事，如果能够知道这部分内容，那么活人与npc就没什么区别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不理智的活人可能还不如npc。
这样一来，周卓制定的计划成功率会更高。
周卓拿起手机，给王其鸣打了个电话，不过不是他本人接的，而是他家的家政阿姨，原来老王熬不住，被领导要求回家睡觉了，现在睡的很死，呼噜声震天，没点时间估计醒不过来。
这年纪熬夜可太要命了，而且还是全程跑凶案现场，年轻人估计都吃不消，周卓没敢再打过去，万一把王其鸣吵醒，他搞不好起来洗把脸又去警局了，实在没必要。
现在的周卓无事可做，又没心思玩，就坐在电脑前，开始自己寻找本市的地图，商场人流量太大，误伤率极高，还容易被对方抓到人质，陷入僵局，或许有更好的选择。
公开挑战这件事周卓知道瞒不住，查资料的时候就顺便和林慢慢讲了一下，想听听她的意见。
“你有什么想法吗？”周卓问。
现在停留在计划阶段，还没到做选择的时候，所以这会儿周卓还是比较轻松的。
“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这种老狐狸习惯了躲藏，靠一时间的围捕想找到他恐怕有点难，对于整个市区来说，我们这边的人手完全不足，从比较自私的角度来说，公开挑战是成本最低的选择。”
林慢慢话锋一转：“不过这个选择的场地，我和你有不一样的想法。”
“说来听听。”
“商场太危险了，正常运营的情况下，无论计划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没可能堵住他，可若是疏散了人群，对方就不可能出现，那围捕就没有意义了，反正成了困住你的陷阱。”
“有道理。”周卓点了点头，“但是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如果不是安全系数高的，公开场合，他同样不会现身。”
“你的思维陷入了一个误区，这不是一个吸引猎物的游戏，而是挑战，你明白挑战的目的是什么吗？”
“是利益，金钱，名声，地位，或者是纯粹的成就感都属于利益，基于利益的挑战才会吸引到对方。”
“嗯，没错！”此时的林慢慢也格外兴奋，“这件事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陷阱，能够成功的关键点在于如何在对方明知道是陷阱的情况下吸引他上钩，这个条件不应该是一个对于双方都容易逃跑的场景。”
“确实，我居然忘了这么关键的问题，挑战最重要的不是能够安全离开，而是可以得到足够大的利益。”
周卓开始思考：“对于那个疯子来说，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杀掉我这个劣质的模仿者。但是纯粹的杀人可能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直播。”林慢慢突然说，“杀人直播挑战，在镜头前表演一场死亡追逐战，他绝对不会拒绝。”
周卓一听汗都出来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大胆了，结果这姑娘比他都疯。
杀人直播挑战是什么概念？别说是执法机构的公信力，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整个国家的社会安定度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这个影响往往不是正面的。
“这个老王不可能同意。”
“如果用外网直播呢？”林慢慢说，“碎颅医生处理尸体用的很多药物都是国内严格控制的，他已经被吊销了医师资格证，很难通过正规渠道购买，这些药品很可能是从国外买来的。”
这次周卓没有反驳，杀人加直播这两个元素合在一起，对于想要“展示自己”的碎颅医生来说简直是不可拒绝的毒药，确实可以算在较为极端的计划中，留作备用。
“那么场地呢，你有什么好的选择吗？要避开人流，却要让对方愿意只身前来，恐怕有点麻烦。”
“学校怎么样？”林慢慢说。
“学校？”周卓愣了一下，“这恐怕……等等！”
他突然反应了过来，因为林慢慢前面已经给了提示，你选择的计划和场景必须要让对方能够产生渴望，碎颅医生才会冒着风险过来。
杨治天生心理变态，从小缺乏父母关注，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但是人生过的顺风顺水，一直都很好地压制住了这份心情，直到失去工作，妻离子散，这些挤压在社会人身上的重担将他所有的伪装击垮了，释放出了藏在心里的恶魔。
他明知杨乐已经死了，却还要不断杀害路人去修补杨乐的身体，为的就是能让自己有一个念想，这种执念相当可怕，甚至还会向外扩散，“爱屋及乌”。
“你是说，我们把挑战场景选择他儿子曾经就读的小学吗？”
“嗯，我是这么想的。”林慢慢点头，“对于这么一个已经陷入病态的杀人狂来说，在儿子曾经就读的学校杀死他的模仿者，没什么能比这更令他兴奋了，哪怕把所有无关者疏散，他都不会拒绝。”
“但是学校里那么多未成年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火引到这些人身上，这些底线。”周卓说。
“如果我有办法让他愿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入学校呢？”
“这……不现实。”周卓说，“白天至少他还可以伪装成家长或是一些工作人员混入学校，晚上摆明了会有人埋伏，他怎么可能会进去？”
“那就让他相信没有埋伏。”林慢慢说。
“这就更不现实了，碎颅医生的反侦察能力很强，那位便衣警察的死就是证据，就算计划能够实施，警方也不可能真的因为一句话就撤走埋伏。”
“那么给他们一个不得不撤走埋伏的理由就可以了。”林慢慢狡黠一笑，“比如说，让碎颅医生手里得到一个人质。”
“这……”周卓愣了一下，“从过往的案例来看，他对敲诈勒索一类的事完全没兴趣，杀人只是为了满足心里的欲望，不会留人质这种容易引起意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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