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新时代的绵羊多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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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产生了好奇的表情，“什么样的记忆？是混乱的吗？”
“不混乱……但也混乱。”
周卓皱起眉头，表情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奇怪的宿安现象。
“就是……我能够看到这些景象，了解的记忆似乎没有问题，但没头没尾的，不知道这段记忆的来源是哪里，也不知道该用来干什么。”
“也就是说，你脑内多出了大量有序的碎片记忆？”
对方帮周卓总结了这里面的规律，他语气温和：“有意思，方便跟我说说吗？如果感到疲倦也可以立即停止，我们能等你。”
“倒是没有疲倦，里面的记忆也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它大概来自于艾玛。除去一些没意义的画面以外，多数都是碎片式的知识，比如称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猜想，它描述了阿贝尔簇的算术性质与解析性质之间的联系。”
说着，周卓随手拿起旁边矮柜上放着的记录日志和圆珠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下一大串公式，并配以相应的图文。
曾经的周卓连考必修微积分都费劲，现在的他却可以毫不费力地进行一次世界七大数学难题的猜想。
实验员看不懂这个领域的知识，但不妨碍他拿手机全程录视频发给其他工作人员。
反馈很快就来了，说他的验证思路完全正确，已经具备了教授级的知识水平。
“你能为我解释一下写的这些内容吗？”实验员问。
“很遗憾不能，这些记忆就像是别人说过的故事，以碎片的形式存在于我的脑海，你让我复述一遍，没有问题，但你问我这么写的原理是什么，那不好意思，除非找到包含学习过程的另一块碎片。”
周卓尴尬地摊手：“这就是为什么我自己都弄不清我现在算混乱还是不混乱。”
其实说到这里，周卓已经明白了自己身体的状况。
简而言之就是，艾玛的意识从他身体里离开了，但是留下了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
其中大部分是单调的运算数据，剩下的则是来自各行各业的理论知识，也包括了艾玛先前用来击晕永生科技绑架者的那些格斗招式。
用游戏玩家的方式来比喻，就相当于给周卓的大脑打了个非常全面的资料片mod，直接将周卓从一个偏科的普通大学生升级成了没有死角的全科天才。
好处是以后周卓可能就不需要通过校内学习来获得文凭了，因为他的理论知识总量已经超越了绝大部分的教授。
坏处是一个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尽管艾玛的记忆并没有超出周卓大脑的储存限度，产生器质性损害，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间接影响，比如说大量无用记忆导致他开始记不清人生路上的一些小事了。
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居然有这种事……”
实验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就做好决定。
“我马上联系许主管，他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赶往研究所。介意我在这段时间里为你做一个简单的医学检查吗？”
“好的，没有问题。”
设计到身体健康，周卓当然不敢马虎，在其他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开始了一项又一项的测试。
半个小时后，测试结果全部出来了，周卓的身体比较虚弱，有实验的原因，也有先前重伤的影响，但绝对算得上健康。
逆流科技对他的治疗几乎达到了最高待遇的标准，别说是先前造成的一身伤，就连细枝末节的一丁点男科毛病也都顺手给治了，所以周卓完全不需要担心健康的问题。
甚至连医疗费都不用出一分钱，简直赚大了。
从检验室出来，周卓遇上了行色匆匆的许青。
“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简单概括就是艾玛意识注入到你大脑里，对储存记忆的脑组织产生了交互，这份记忆在它的意识被上传后依然没有改变。”
“或许是因为艾玛本身就是人工智能，并没有多余的记忆，十分适合吸收，就保留了下来，形成了现在的局面。从体检报告来看并没有任何副作用，观察一段时间后就能得出确切结果了。”
说完后，许青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算不错，比游戏里适应的快不少，就是头有点隐隐作痛，乱七八糟的记忆太多了。”
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这位大佬，周卓本想伸手去捏捏对方那张几乎没有老化痕迹的脸，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许青完全忽视了周卓奇怪的表情和不安分的手，正色道：“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是以小久叔叔的身份还是逆流科技主管级研究员？”周卓反问，“这个很重要。”
许青表情一怔，随后笑了笑：“两者都有，于公于私我都要问一句，你当然可以拒绝，不必有心理负担。”
“是让我继续参与有关于大脑开发的研究实验对吗？合同里没写这部分的内容。”
“是的。”许青点头，并没有否认，“往小了说，一个完美成功的实验体能够给整体研究进度带来难以估量的成果，可以让我们少努力十年；往大了说，你的存在可以让全人类进入快速发展的步伐……”
许青竖起手掌，提前打断周卓的话。
“别急着插科打诨，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打补丁就能学习知识的概念一旦量产，对现在的大脑科学领域能够带来多么大的提升吗？”
“这可是人类的一大步，完全没有任何掺水的成分！不过这当然不是靠你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但不能否认，你对于大脑科学领域、甚至是整个生物工程学领域的意义相当于绵羊多莉——你能明白其中的意义吗？”
“明白，我成国宝了。”
周卓给他这一番话说的心里直发虚，他从小就对名声和金钱表现出不感兴趣，最想过的生活是窝在家里天天打游戏看电影当个废人。
如果放在普通家庭，这样的梦想到大学毕业差不多就该停止了，他要面对房贷车贷以及彩礼的轮番重拳，但周卓家还真不缺钱，严格意义上说只要他能活下去，他家的财产够他胡吃海塞几百年的。
他不介意，他老爹老妈也不介意，所以这就导致周卓从小就胸无大志，读大学也没有改变。
现在突然一下子把他变成国宝，他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然后许青的下一句话就直接让他心态大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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