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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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大喜
  
  温桃蹊是在三五日后才知道这事儿的。
  
  且还是李清云自己大嘴巴,在她和林蘅的面前说出来的。
  
  只是温桃蹊没想到,她自个儿竟真是愿意的。
  
  林蘅知道此事也吃了一惊,拉着李清云问了好几车的话,可李清云自己却也只是说,横竖都是要嫁人,外头那些不知根底的,还不知是什么德行,她宁可嫁温长玄。
  
  小姑娘家心思是真单纯,什么都不多想,终身大事,也当儿戏一般。
  
  偏偏温长玄从前名声虽然不怎么好,可后来也是真的争气。
  
  李家太太看着他,心里极满意,这事儿一来二去,竟也就说定了。
  
  温桃蹊自己不放心,一连几日忧心忡忡的。
  
  陆景明看在眼里,不知她为什么烦恼,这日便拉了她来问过,才晓得了温长玄和李清云的事儿。
  
  只是李清云尚未行过及笄礼,是以两家也只是先说定,并没有在此时就摆到明面儿上来。
  
  到后来李清云也不怎么避嫌,还是粘着温长玄,倒弄得他得意起来。
  
  温桃蹊虽有陆景明开解,可还是觉得这事儿怎么想都不靠谱似的。
  
  这日她家去看孩子,正巧李清云也在。
  
  温桃蹊一个劲儿看她,她浑然不觉。
  
  还是李清乐把孩子交给乳母后,拉了温桃蹊一回:“你总是看清云做什么?”
  
  李清云这才反应过来,欸了声:“我脸上有什么吗?”
  
  温桃蹊抿紧了唇角摇了摇头:“我就是在想,你……”
  
  她话没说完,李清云举着手,露出手腕上新得的那只镯,洋洋得意说是温长玄新买给她的。
  
  于是温桃蹊微一怔,李清乐就看出些端倪来。
  
  李清云到底是她亲妹妹,什么德行她心里有数,便打发了李清云去替她看看药膳。
  
  小姑娘也没觉察出这是要支开她,一溜小跑着就出了门。
  
  李清乐看着她背影,失笑摇头:“你是想问她和长玄的事儿吧?”
  
  温桃蹊嗯了声:“这些天,我心里总是放不下,清云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似的,全凭自己高兴不高兴。可是嫂嫂,一辈子那么长,我怕她将来……”
  
  李清乐说知道,就握了她的手:“你怕她将来后悔,怕她只是拿长玄当哥哥看,眼下满心欢喜的答应,是因她还不懂何为夫妻。”
  
  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温桃蹊稍稍别开脸:“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若造就一对怨偶呢?”
  
  “你的担心,我们也都担心过,可你瞧,她如今的模样,眼不眼熟?”
  
  眼熟?
  
  温桃蹊越发狐疑,侧目去看:“嫂嫂?”
  
  “你刚回家的时候,同她没什么两样的。”李清乐掩唇笑,“有心爱的郎君看顾你们,护着你们,把你们捧在手心儿里,就是这个模样。”
  
  温桃蹊啊了声:“那她是喜欢我二哥不自知?”
  
  “可能吧。”李清乐深吸口气,“从小就喜欢粘着长玄,说过她多少次也不听,以前我就在想,她对长玄,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她长这么大,对男女情爱之事,虽未经历,可难道真的一点儿不通?”
  
  倒也未必吧。
  
  话本子看了不少,李清云自己古灵精怪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都敢看,要说真的不明白,好像……也不一定?
  
  温桃蹊长舒口气,脸上才慢慢有了笑意:“嫂嫂这么说,那大概是我多心了。”
  
  李清乐就在她手背上又拍了拍:“也不妨事,现下说的是,等她明年行过及笄礼,再说婚假事,长玄也同意了,她自个儿虽然懵懵懂懂,但心里也知道一些。
  
  如今没有一纸婚约拘着她,她还能跟着长玄出去玩儿,外头人横竖不知道,咱们自己家里人不说什么就是。
  
  若等到了明年,她真是后悔了,觉着不喜欢长玄,跟长玄过不了一辈子,不是还有回旋余地吗?”
  
  温桃蹊小脸儿一沉,李清乐见状扑哧笑出声:“长玄也知道!”
  
  她才松了口气。
  
  如今看来,二哥倒是真心喜欢李清云,把什么都考虑过,也什么都肯答应。
  
  只是这份感情,终究不知从何时而起就是了。
  
  李清乐见她走神,摇着她胳膊叫了她两声:“在想什么?”
  
  她笑着说没有:“只是觉得缘分这事儿,奇妙的很,咱们从前哪里想过,我二哥和清云竟还有这样的缘分,将来竟能做夫妻。”
  
  谁说不是呢。
  
  李清乐嫁到温家后,时日久了,就知道赵夫人愁什么。
  
  大儿子成了家,小儿子却没个着落。
  
  成年在定阳,身边儿没个知冷知热的照顾着。
  
  她那时候还想,温长玄那样的,竟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孩儿才能入了他的眼。
  
  谁能想到,竟是她家里的傻妹妹。
  
  ·
  
  转眼到了六月里,林蘅说要回京了。
  
  从家里出来,到如今快三个月了。
  
  谢夫人虽然不在这上头拿捏她,况且家里还有谢喻白替她说话,可她不好太放肆。
  
  知道她是来赴温桃蹊婚宴的,也都知道两个女孩儿交情好,势必要在歙州住一段日子,但到底嫁了人,不似从前在家做姑娘,长住不得。
  
  这一日她同徐月如登门去,说是要辞行,定了第二日启程。
  
  每逢离别,温桃蹊总要伤感,拉着她的手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却也无法。
  
  于是吩咐连翘和白翘去备一桌子林蘅和徐月如爱吃的菜,还叫去买林蘅从前在歙州小住时喜欢吃的荣安楼的水晶肘子回来,又准备果酒,又准备糕点的。
  
  徐月如瞧着那架势,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便拉着温桃蹊揶揄起来。
  
  等到了午饭时,上了桌,见了那肘子,温桃蹊却突然没了胃口。
  
  她一时反胃恶心,便干呕起来。
  
  林蘅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她呕了一场,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烧心难受。
  
  接了白翘端来的茶水漱过口,连连摆手:“我也贪嘴的,可见了这肘子,却又只觉腻得慌,一时竟什么胃口也没了。”
  
  这饭桌上弄这么一出,岂不是把人家的食欲全给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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